在過去不到三個月中，威馬汽車先后曝出內部降薪，總部裁員，聯合創始人離職與1.3億資產被凍結等一系列負面消息。

目前在生產、銷售與售后服務這三大主要運營環節，威馬都面臨著巨大危機。生產方面，作為威馬產量主力之一的溫州工廠被曝由于沒有訂單已處于停產狀態。在銷售端口，威馬面臨大面積閉店現狀。

(資料圖片)

從去年10月起，閉店潮流席卷了全國多地的威馬展廳。據悉，目前上海已有近一半展廳關門，而在北京，威馬線下門店幾乎全部關閉，銷售渠道基本處于癱瘓狀態。

據威馬汽車官網顯示，目前北京地區共有13家展廳開業，但均未顯示聯系方式，威馬官方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界面新聞從網絡渠道查到了其中9家的電話，但均無法與展廳取得聯系。

威馬前員工王鵬告訴界面新聞，去年10月北京地區的直營展廳就開始陸續關停，自己曾經任職的合生匯展廳就是較早關門的一批。王鵬于2021年10月加入威馬汽車，參與了合生匯展廳從建設到開業運營的全部過程，但在營業不到一年后，展廳就于去年10月關門，直線距離不到5公里的朝陽大悅城展廳也于幾天后關停。

在撤店的幾個月前，一線員工就已經察覺到經營壓力。“去年年中展廳銷量就開始明顯下滑，同事們也紛紛尋找下家。”王鵬向界面新聞表示，在展廳關閉后他便跳槽到了某比亞迪經銷商，威馬也及時向其結清了薪資。

在直營門店相繼關閉后，威馬經銷商也隨之大規模退網。

界面新聞實地探訪發現，位于五方橋的威馬用戶中心如今人去樓空。作為北京地區最大的經銷商展廳之一，五方橋店是為數不多可以向消費者提供銷售、試駕、交付與售后等全套服務的威馬展廳。周邊商戶告訴界面新聞，該展廳在一個月前搬走，與經銷商旗下另一家別克展廳合并。

界面新聞從別克獲悉，合并后威馬僅在展廳后方設置了一塊標識，并在售后車間獲得了一小塊區域用于車輛維修。威馬工作人員向界面新聞表示，由于沒有展位與庫存停放空間，配套零件也遲遲無法下單，目前銷售與維修工作均已暫停，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檢查與保養。

人去樓空的威馬五方橋展廳 圖片拍攝：張洺瑞

截至發稿，經過走訪與多方核實，威馬官網顯示的北京13家展廳中僅有該店仍處營業狀態。據工作人員稱，這家用戶中心是威馬全國第一家展廳，在威馬處于銷量巔峰的2019年月銷曾一度穩定在千輛左右，有著很高的客戶保有量。但隨著業績的逐年下滑，經銷商也逐漸無法支撐租金開銷，最終迫于無奈搬家。據了解，原展廳面積有1100平米，年租金僅為200萬元左右，在業內屬于較低水平。

趙林在北京某威馬經銷商從事銷售工作，他向界面新聞表示，由于近一年來慘淡的銷量，該經銷商難以承受巨大的經營壓力，最終選擇在去年末停止所有威馬相關業務，虧本處理掉庫存積壓后徹底退出銷售網絡。

“較小的一家商超展廳在去年底租期結束后就直接關門了，另一家設備全面積大的用戶中心直接改成了比亞迪展廳，現在還在裝修。”據趙林介紹，在清理完庫存不再接受新訂單后不久，公司也停止了威馬汽車的售后服務。

趙林將威馬難賣歸咎于太過緩慢的新車更迭速度，“新能源汽車產品迭代太快了，威馬車型跟不上步伐很難與之競爭，我們曾多次向廠家反映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得到有效解決。”

威馬目前共有E.5、EX5、W6以及EX6四款車型在售，但只有老車型E.5的兩個改款是2022年發布的新車，原本計劃于2022下半年推出的威馬M7也因資金鏈壓力至今無法上市。

1月12日，Apollo智慧出行集團與威馬控股達成收購協議，擬以20.23億美元收購威馬全資附屬公司WMMotor Global Investment Limited全部已發行股本，威馬借助收購或將于今年二季度完成港股掛牌。

同日，威馬汽車CEO沈暉在其個人微博上分享了電影《芙蓉鎮》的片段臺詞，“活下去，像牲口一樣的活下去。”

對于威馬來說，以最快速度登錄資本市場可以在短期內獲得大量資金注入，在資金流入研發與制造領域后，威馬或許還有希望盤活一潭死水的現狀。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王鵬、趙林均為化名）